第(1/3)页 老僧突然“噗噗”笑出声。 我这才明白,被左易给耍了。 但看着榻上呼吸逐渐平稳的周二宝,和已经睡着的老刘头,我又忍下了这口气。 左易打了个哈欠:“苦大师,我困了要睡觉,你把他带走吧。这两个今晚先住在这,一人收费五十,明天中午带钱过来接人。” “你……”我再也忍不住,准备暴发。 老僧却拍了拍我肩膀:“走吧,方施主,大半夜的,生气伤身。” 月光下,我们并肩而行。 “大师。”我忍不住问,“左易真是您朋友?” “是。” “可他……” “贪财?”老僧笑了,“贪财的人最好相处,只要给钱,他一定会帮你。” 我沉默。 夜风拂过,胸口堵的那口闷气,好像消散了许多。 “方施主还在生气?”老僧问。 我“嗯”了一声,不想回答。 “无明即痴,痴则生嗔。”老僧的念珠在指间转动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“嗔怒一起,万障皆生。” 巷子尽头传来几声犬吠,更显得夜色寂静。 “大师是说我不该生气?”我问。 老僧笑了:“生气如饮酒,适量可活血,过量则伤身。” 他这比喩让我一怔。 这个老和尚,似乎与寻常僧人有些不同。 “左易贪财,却守信。”老僧在双眼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,“这世上,明码标价的人最可靠……” 寿衣店已近在眼前。 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,进屋后,发现已经有人打扫过。 不仅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,连血腥味都闻不到一丝。 “好好休息。”老僧合十行礼。 话音刚落,背影已消失在街角,灰袍融入夜色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 这一觉睡得极沉,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。 睁开眼,桌前坐着个人影。 正是江云裳。 她还是一身素白劲装,发髻松散地挽着,正慢条斯理地喝茶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