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那奴婢便去传报了。” 原本中平王来这里时,只要晋王在府便不需要通报,可自从他被皇帝缴了权后,晋王便不轻易让对方来王府了。 然而太监刚去传话没多久,魏翊渊便直接的冲了进来,径直的奔向湖心亭。 “二哥!” “哦,子尚来了啊。” 既然对方都硬闯进来了,晋王也只能接受,转过头笑着打招呼道。 “下去。”魏翊渊不满的挥袖,让跟着自己跑着赶来的太监滚蛋。 随后晋王轻轻摆了摆手,让其离开。 两个人就这么待在了一起。 可中平王还不觉得安稳,四周观察一番后,又直接拿起鱼竿,朝着湖面搅拌。 “怎的,锦衣卫还能躲在湖里偷听我们的对话?”晋王打趣道。 “司马煜死了,为了保守那个秘密,被太子逼死了。”魏翊渊极其激动的说道,“什么秘密,值得一个人宁死不说?” “……” “陈宝,首席的掌印大太监,被流放到皇陵守墓。”魏翊渊继续道,“牵扯到这个梦的人,都没有好下场。那这个梦里,能是小人物吗?” “你觉得是谁?”晋王问。 “必然牵扯到夺嫡,必然有人在皇帝的梦里做了恶人。”魏翊渊指着他,再指着自己,“倘若是你,倘若是我,咱们把什么都交出去了,能活吗!” “翊渊……” “哪怕没有这个梦,他都容不下你我。要是咱们在皇帝的梦里还是坏人,咱们岂不是生不如死?”魏翊渊没等晋王说完,直接就打断,并十分笃定道,“父皇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,但他一定不喜欢我!” 没有安全感。 完全没有安全感! “翊渊,你很急吗?” 他已经激动到了这个份上,而晋王却依旧是镇定。注视着他的眼睛,平和的询问道。 那止水般的眼神,却让魏翊渊看到了一丝的凌冽。 “刚才,你在指我?” 在其稍微冷静下来后,晋王突然反问道。 “……”魏翊渊畏惧的吞咽了一口唾沫,而后低下头,“二哥,我错了。” “你没有错,你只是怕了。”晋王转过身,双手背在身后,面向湖水,道,“害怕到,将你的那些机智全然失去了。” “二哥?”魏翊渊不理解晋王这话是什么道理。 “倘若,梦中的逆臣,是诸多皇子之一,你有何好怕的?”晋王带着一丝批判的质问。 “二哥,倘若这个皇子是我的话……”魏翊渊道,“四哥会杀了我的。” “他杀你,我会允许吗?”晋王回怼道,“你不相信兄弟之情,你信唇亡齿寒吗?” “……” “还有,倘若他要杀你我,那忤生能够允许吗?” “……” 晋王连续的两个问题,让魏翊渊明白了:“为此梦而棘手者,非你我,而是四哥。” “不管这个皇子是谁,剩下的皇子都会有危机感。”晋王眼神坚毅道,“都会,被迫的抱团。” “他逼死司马煜,皇帝流放陈宝,本质上就是不想让这个秘密泄露,让我们这些皇子抱团。”魏翊渊突然想明白了一切,“并且,让我等不敢出头,让我等必须收敛,小心做人,不可有一丁点不臣之心。” “只有这样,皇位才能够稳稳的传到太子的手里。” 晋王原本不懂这些,可代入到皇帝的视角之后,他就全理会了。 “不愧是老爷子……” 魏翊渊愣神的拍了拍手。 将皇帝最后的布局,终于是看明白了。 这个梦,皇帝放出来,就是为了让他们人人自危的。 毕竟直接定吴王为太子的话,到时候他继位时,会有很多麻烦。 本身就拥有不少世家拥趸的晋王,以及刚在军队里立下威名的魏忤生。 不削的话,吴王位置也坐不稳。 所以,老皇帝亲自下场。 要的,就是让你们陷入自证陷阱。 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。 交出,你们的璧。 “我只是交了党羽,让他们出京。”晋王道,“但我的立场未变,若有变,世家勋贵亦会成为我的拥趸。” 晋王,不是傻子。 逆风时,他太强了。 也是。 倘若没有那个宋时安横插一脚,他才是太子。 “只是不知道。”晋王相当不安道,“此梦,到底有没有另外的人知道。” “虽然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。” 而想到那日在府外,逮住了悄然出门的司马煜后,魏翊渊笑了:“但四哥他,还真的不能安枕无忧。” ……… 十月,盛安城在过早降临的寒潮中,化作一幅青灰底色的工笔长卷。 司马府中灵堂里,四品云雁补服悬在乌木棺椁上方,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青金绣线,像垂死鸟雀的挣扎。白幡拂过堂前‘忠勤懋著’御匾时,裹挟着寒风正卷起满地纸钱。 这是喜公公亲自带来朝廷的慰问。 司马煜的长子司马近面色憔悴,满目哀伤。司马府的主母更是哽咽泪流,难以自立,需要丫鬟搀扶。 “夫人请节哀,切莫太过悲伤,以免伤了贵体。”喜公公安慰道。 “谢公公……”主母刚一开口,哭的又更狠了。 “快送母亲回去歇息。”司马近道。 “是。” 就这么,丫鬟把夫人给带走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