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二虎子领着陈光阳往回走了二十多步,小胖手突然往陡坡下一指:“爹!就搁那旮沓!” 陈光阳拨开齐腰的蕨类植物,呼吸顿时一滞! 坡底竟藏着片人参窝子!七八株人参顶着红榔头在风里摇晃! “慢着走。”陈光阳从腰间摸出三根红绳,给俩儿子手腕各缠一道,剩下一根咬在嘴里。 这是老辈传下的规矩,见参先系红,免得山神怪罪。 并且同时嘱咐两个儿子,“把裤腿扎进袜子里,草爬子专挑细皮嫩肉下嘴。” 灌木丛比想象的茂密,带刺的藤蔓勾住二虎的衣服。 陈光阳掏出自己之前制作的鹿骨签拨开枝叶,腐殖土的气息混着某种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。 拨开最后一道榛子枝,落日余晖突然斜斜地泼进山坳! 好几朵伞状红花在墨绿的参叶间轻轻摇曳,像一簇簇小火苗。 “爹!这就是人参花啊?!”二虎刚要往前冲,后衣领就被他爹拎住。 “看好了。”他解下绑腿的红布条,动作轻柔得像在给新媳妇盖盖头,“人参有灵,得先系住。” 布条缠上最近那株参的茎秆时,大龙突然“啊“了一声:“爹!它叶子在抖!” 陈光阳笑着往儿子后脑勺呼噜一把:“傻小子,是山风。” 鹿骨签插进土里的瞬间,两个小脑袋立刻一左一右凑过来。 陈光阳鼻尖几乎贴到地面,签子顺着参须的走向轻轻拨弄。 “不能使铁器,会伤了元气。” 他说话时胡茬蹭到湿润的泥土,“老猎人说过,五品叶的参须能扯出三丈远。” 大龙突然伸手按住一片参叶:“这根须岔道了!”陈光阳定睛一看,主须旁边果然分出条细如发丝的支脉。 他赞许地冲长子点头,签子灵巧地绕过岔道。 二虎急得直跺脚:“爹你让我也试试!”结果一爪子下去刨起半抔土,惊得陈光阳差点咬了舌头。 “败家玩意儿!” 他揪着二虎的耳朵拉到身边,“挖参得跟绣花似的...“话音未落,大龙突然从弟弟指缝里捏出个东西:“爹!这土里有金粒子!” 陈光阳对着夕阳眯眼一瞧,孩子掌心躺着几粒赭石色的参籽,阳光下真像碎金箔。 三层腐叶扒开时,人参的芦头已经隐约可见。 陈光阳用签子尖挑开最后一点浮土,忽然觉得后背发热,俩儿子呼出的热气全喷在他脖颈上。 二虎的鼻涕泡“啪”地碎在参叶上,惹得陈光阳一笑。 二虎子顿时一撇嘴:“爹你笑啥啊?” “爹,咱们是不是发财了?” 第(3/3)页